那些女人们（25）：陆小曼

　　对于名媛来说，从她开始坏了名声。
　　1903年她出生于繁华的大上海，父母都是有地位之人。他们共育有九个孩子，只有排行第五的陆小曼生活了下来，其他孩子统统早夭，这对她的成长一定有影响。
　　名媛一词，是20世纪30年代才出现的，陆小曼成为名媛绝不是父母有意为之，但父母对她各种才能的培养一定是刻意的。她师从刘海粟、陈半丁、贺天健等名家，绘画功力了得。她长戏剧、谙昆曲、演皮黄、深古文、厚文字，说是个才女根本就低估了她。刘海粟说她：“一代才女，旷世佳人。她的工笔花卉和淡墨山水，颇见宋人院本的传统。”郁达夫说：“她是一位曾振动20世纪20年代中国文艺界的普罗米修斯。”
　　她并没留过洋，但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。
　　1920年，17岁的陆小曼被北洋政府外交总长顾维钧聘用担任外交翻译，由于表现出色，在社交圈内非常有名气。法国的霞飞将军访问中国，在检阅仪仗队时看到队伍动作纷乱，就调侃地说：“你们中国的练兵方法大概与世界各国都不相同吧，姿势千奇百怪！”她用流利法语随意地答道：“哦，没什么不同，大概因为您是当今世界上有名的英雄，大家见了心情激动，所以动作乱了。”
　　胡适说： “陆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。”
　　就因为这道风景，她的婚姻弥漫着异样的气息。她的一生有过三次婚姻。1922年，受父母之命与青年军官王赓结婚。由于王赓公务繁忙，把她托付给朋友徐志摩，徐志摩成了她的第二任丈夫，而徐志摩又把她托付给自己的好友翁瑞午，所以翁瑞午就成为她的第三任丈夫。
　　可王赓放手后，一直未婚。
　　1926年，她与徐志摩结婚，并没有受到祝福。徐的父母不承认她，证婚人梁启超在婚礼上羞辱并教训他们：“徐志摩，你这个人性情浮躁，以至于学无所成，做学问不成，做人更是失败。你离婚再娶就是用情不专的证明。陆小曼，你和徐志摩都是过来人，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恪尊妇道，检讨自己的个性和行为……”
　　但陆小曼认为：“真爱不是罪恶，在必需时未尝不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争取，与烈士殉国、教徒殉道，同是一理。”徐志摩向世人宣示：“我之甘冒世之不韪，乃求良心之安顿，人格之独立。在茫茫人海中，访我灵魂之伴侣，得之我幸，不得我命，如此而已！”
　　1931年徐志摩飞机失事之后，她在翁瑞午身边，整理徐志摩的文稿。翁瑞午也名符其实地照顾陆小曼，直到1953年他的妻子病逝后，陆小曼成为续弦。翁对陆小曼是百依百顺，承担陆小曼的一切。那时，陆小曼吃大烟，有专门的人帮她往烟枪里装烟；她不喝牛奶，翁为她雇有专门的奶妈供人奶；有人专门侍候她的生活起居；有人帮助她打点衣服；除此之外，还提供她学习做画的费用等等。如果一个男人不爱她，怎么可能30多年无怨无悔？
　　1965年陆小曼在上海去世，62岁。她立下遗嘱，将与徐志摩合葬，但并没有实现。
　　她是一个纯粹的女人，又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。她没有心机，也没有个人责任感；她有爱但没有界限；她有才但没有心，奇才构成了奇事。